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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聖僧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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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聖僧11

江河入住的第二天,就有刺客上門刺殺。

皇帝專門派來守衛的暗衛還沒發現呢,鸚鵡滿屋子亂飛,尖叫起來:“救命啊,救鳥啊,有殺手!要殺鳥了!”

鸚鵡尖銳的聲音非常有殺傷力,整棟宅子都被驚動了。

那群相國寺出身、正跟著江河論佛的僧人們當即拿起棍子就殺過去。

他們住持下山前曾對他們暗示過,沖著玄濟大師來的說不定還有些心術不正的妖道,讓他們務必要保護好玄濟大師,某些慣會走捷徑的妖道看到佛道大興,肯定會坐不住!

若是長春觀的道士便罷了,他們不會用這等小人伎倆,就怕某些人打著長春觀的名頭行事。

風鳴從墻頭跳下來,興奮地說:“大師,讓你的人別動,都交給我!我來就可以啦!”

他拎著把看著就死重死重的大刀殺過去,不過看他揮刀時輕松的模樣,仿佛那刀和一把匕首差不多。

“哎喲,這力氣可真大。”鸚鵡點評道,“不過風小子這個子不高,宿主你說是不是刀太重,壓得不長個?”

江河撚著佛珠,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,“你要不要將這話當面對他說,我保證你活鳥變死鳥。”

鸚鵡頓時不敢吭聲,位面之子要殺它,在不洩露系統的秘密情況下,它還真不一定躲得過。

那邊風鳴一陣霍霍亂殺,這邊江河十分滿意。

“真不愧是我。”江河自誇道,“風小子在保持冷靜的情況下,殺傷力一點都不減,我的醫術果然高明!”

果不其然,風鳴殺人就殺人,不會像以前邊殺邊大笑,眼睛還紅得跟鬼似的。

他現在的眼神是很亢奮,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他其實很清醒。

鸚鵡不禁道:“那個膽子很大的溫少夫人若是看到現在的風小子的模樣,肯定不會害怕。”

八卦的鸚鵡閑著無事就去扒人墻頭,這毛病還是從上個世界帶來的,當初懶惰的宿主沒少讓它的貓殼子去蹲信息。

久而久之,它也品嘗到個中滋味,每次都能吃到新鮮的瓜,特別興奮。

“宿主,禮部尚書家也不怎麽講禮儀,溫少夫人也挺辛苦的,她懷著身子呢,婆婆就迫不及待給她相公安排小妾。”鸚鵡表示實在看不慣,溫少夫人為此兩度動了胎氣,那老虔婆還怕氣不死兒媳婦,逼著兒媳婦安排女人伺候兒子。那老虔婆的娘家侄女也惡心,成天偶遇成了親的表哥,上趕著當小三呢。

“溫少夫人聰明也很有膽識。”江河淡然道,“我給她開的方子可以保證她平安生下孩子,等她有了孩子傍身,小妾什麽的不是她的對手。”

就怕她成了後宅贏家後,會對丈夫的妾室出手。

這年頭,無論是後宅的贏家或是輸家,都很悲哀,根源還是在於男人,若是男人自己沒那心思,女人能逼著他們要嗎?

江河視而不見外面的打打殺殺,思考著要不要幫個忙。

上個世界占領的土地多了,經濟大力發展,勞動力跟不上,治理國家特別卷的皇帝外甥覺得社畜不夠多,自己動手解放女性,務必讓全天下——不管男女還是非男非女,都得給他幹活!

他死的時候,朝堂上有五分之一是女官,外放的女官就更多了,皇帝外甥還思考修改繼承法,他的公主實在太優秀,領兵治理國家都比兒子強。

江河垂眸,突然說:“千紫主神去的世界多半是女兒身吧。”

系統奇怪道:“你怎麽說起主神了?她是女主神,附身的世界基本是女人。”

一花一世界,男女各半,陰陽平衡,星際和修仙世界還好,在封建社會,女人的命運惡劣得難以想象,產生的怨氣也是加倍,千紫主神心懷慈悲,能挽救的世界都會盡量挽救。

江河沒說話。

其實他有些想老婆了,不知道他老婆在其他世界過得好不好。

肯定說不好的。

哎,真希望哪天能再遇到老婆!只是他老婆也是個工作狂,在她神魂歸位後,如今想要在任務世界遇到不容易。

外面已經打得差不多,能站著的人很少。

江河長嘆一口氣,“系統,果然每個封建社會都逃不過婦女解放這個專題呢。”

風鳴走進來,他殺得一身血,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,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,“大師您放心,有我在,沒人能傷得到你。”

武僧們齊齊打坐,雙手合十,為地上找不到一具整齊的屍體念往生經。

江河低嘆一聲,也加入往生經的隊伍。

希望下輩子,這些人生長在太平盛世、家庭幸福,不要再成為世家貴族手中的刀。

**

兩個月後,宮裏的皇後傳出喜信。

皇帝大喜,在江河進宮時,熱切地拉住他的手,“大師,你有何想要的,朕重重有賞!”他心裏盤算著,要不讓玄濟大師給他後宮的妃子一起看看,屆時多子多福不是夢!

江河雙手合十,行了個合掌禮,打斷皇帝的白日夢,“皇上,您命中無子,現在此子是強求得來的,大慶的國運與皇後腹中孩兒息息相關……”

他暗示皇帝,趕緊做好皇帝這份職業,不然你兒子也討不了好。

皇帝徒然一驚,他自然聽懂了玄濟大師的暗示。

他命中註定無子,這孩子是玄濟大師施法求來的,與國運相連,如果國力衰弱,這孩子可能會夭折。

皇後反而暗暗松了口氣,萬裏良田一根獨苗才會珍貴,如果皇帝的孩子多了,即使她生的孩子是太子,將來也免不了爭鬥。

皇帝先是示意皇後退下,他緊緊地盯著玄濟大師,低聲問:“如果朕想多子多福……”

江河沈默了好一會,含蓄道:“多子可,多福難。”

他心裏暗哼一聲,果然皇帝都夠!

你爹的,給你一個兒子費了老子死貴死貴的藥,死鸚鵡笑得羽毛都飛上天,還想他買第二粒生子丹?門都沒有!

皇帝心下懷疑,不是說他的毒都解了嗎?怎麽就只能生一個?

江河直接明白地說:“皇上,您命中註定無子,您因為中毒,導致中年早逝,皇後腹裏的孩子是貧僧為您強求來的,以大慶的國運為註……”他長嘆一聲,“皇上,孩子生得下來,不一定能長大,您的兒子能不能順利長大,得看您。”

皇帝神色變幻不定,“如果國運強,朕的皇兒就能平安,國勢弱,皇兒就可能夭折?”

不愧是皇帝,這閱讀理解滿分。

江河覺得費再多的口舌,不如讓皇帝自己親眼看,於是大方地給皇帝一個全息體驗,這個技能不費積分,石蘭村的張老太太看得,皇帝當然也看得。

等皇帝再次睜開眼時,他渾身是汗,目有懼色。

剛才玄濟大師施法,竟然讓他看到未來之事,他強求來了九子,那些孩子小時候個個可愛,長大後卻個個都想當皇帝。

皇後生的孩子剛出生就被封為太子,然後成為其他孩子的眼中釘,太子從小到大被各種陷害、毒殺,尚未成婚就一命嗚呼。

他那向來寬厚善良的皇後直接瘋了,將罪魁禍首找出來讓他處置。

皇帝心疼之餘,仍是決定將此事掩蓋過去,他已經失去太子一個孩子,難道還要失去第二個孩子嗎?

然而,皇帝這樣的態度,卻鼓勵了剩下的孩子,他們繼續互相殘殺,反正弄死兄弟也沒事,他們父皇舍不得殺他們呢。

最後的結果是江山飄搖,胡人入侵,最終國滅!

而他的皇子死的死、殘的殘,沒死沒殘的都成為亡國奴,被起義的暴民砍了頭顱,掛在墻上,死不冥目。

“玄濟大師!”

皇帝驚恐得叫起來,轉頭一看,就見大師坐在一旁,正閉著雙目,手裏撚著佛珠,寶相莊嚴。他又擡頭看向窗外的天空,太陽的位置絲毫未變,桌上的茶還冒著青煙。

原來他在夢中經歷半生,這只是黃粱一夢?

“皇上,您看到了什麽?”江河開口問道,眉宇間帶著好奇。

皇帝的神色迅速收斂起來,只有眼裏還透著幾分驚疑不定,他問道:“大師不能窺視朕的夢?”

某位大師一臉純良,念了一聲阿彌陀佛,然後道:“皇上身為天子,貧僧無法窺視,貧僧只知道,未來並非一成不變,皇上看的只是未來演變的一種可能。”

未來並非一成不變?現在的選擇能影響未來的走向?

皇帝心中微動,“如果朕告訴你,朕在夢中看見朕有九個兒子……”

“大慶江山肯定會出問題。”江河一臉慈悲之色,委婉地說。

然而這般委婉,仍是沒能安慰到皇帝的心,只見皇帝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。

江河可不想大慶被玩完,那任務的難度肯得要加倍,繼續道:“皇上,國運分散了,於大慶非好事……”

希望這皇帝能明白,別太貪心。

半晌,皇帝罷手讓他退下,一轉頭抓起冷下來的茶,咕嚕咕嚕一口悶。

他撫了撫自己驚慌亂跳的心臟,真是嚇死朕了!算了,他不強求了,孩子一個也挺好的!總比生了九個,以後卻全死光了的強。

被“未來”弄得驚惶的皇帝直接去皇後那找安慰。

他當然不敢和皇後說自己想找其他妃子生孩子,就算皇後再善良大度,估計也要變臉。皇帝已經想明白,那樣的未來太過慘烈,不如只要一個孩子,悉心培養長大,讓他成為優秀的儲君,大慶方能托付予他。

以後皇後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兒子,皇後的心情至關重要。

明白這點的皇帝懂得如何說話,“大師說,朕命中無子,這個孩子生下來後,能不能平安長大,就看國運強不強。”

關系到自己腹中的孩子,皇後十分關心。

皇後是個聰明的,當然知道皇帝不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,但她只想知道與孩子相關的事。

“皇上,日後臣妾會進諫的。”皇後下了決心,“您一定要成為千古明君。”

皇帝回憶先前看到的未來,他在“未來”好像沒活過六十?

五十多歲就一命嗚呼了,不過也算是活夠了,他有足夠的時間給兒子留下一個太平盛世。

“玄濟大師確實有些神奇的手段。”皇帝的神色不定,對於這樣一個奇人,他是忌憚的,這種超出世俗的力量,若不能為他所用,他寧可錯殺。

作為一個皇帝,絕對不允許有威脅他的江山的存在。

皇後靠近他,伸手撫著他的心口,像是在寬慰他,聲音輕柔,“皇上,大師也有所求之物,大師也有弱點的!您啊,一時想不到也不奇怪。”

皇帝不禁思考,玄濟大師的弱點?他都四大皆空了,還會有弱點?

是他的家人?看玄濟大師涼薄的模樣,他不認為江齊明會是他的弱點,尤其是在大師知道自己一生淒苦是自己父親造成的情況下。

這出家人真是個好身份呢,比如說可以當個不孝子,世人也不會說什麽,畢竟都已經斬斷紅塵了。

皇後一邊引導著皇帝,心裏卻想著自己的弟弟。

弟弟風鳴說最近他的腦疾已經大好,以前被父親砸傷的頭現在已經不怎麽疼了,與敵人作戰時,也不會失去理智。

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,皇後心裏十分感激玄濟大師,這孩子生下來不一定長得大,一個神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
皇後知道,皇帝只是一時間想岔了。

作為帝王,他有太多身不由己,同時也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,能讓他為所欲為,需要更理智。

玄濟大師到了京城後,因為他的話,皇帝讓士兵幫百姓掃雪,還修葺危房,她這個冬天號召豪門貴族將舊衣捐出,京城今冬死去的貧民沒有往年多,帝後在百姓中極得民心。

這些都算是給她腹裏的孩子積陰德和名望。

這一瞬間,皇後想了很多,面上並不顯。

她柔柔地笑道:“皇上,您有一片慈父之心,您忘記大師也有兒子了?”

皇帝恍然大悟,終於想起玄濟大師有一個失蹤的兒子,除去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,他也是個父親。

皇帝再次召見玄濟大師時,便試探性地問了問。

果不其然,大師第一次在帝王面前低下頭,拋下出家人的身份,便是為了自己那失蹤的兒子。

皇帝心下滿意,有弱點就好,若是完美無缺的高人,他還真不敢用。

皇帝問道:“大師的兒子現在是在胡人之地?”

大師臉上露出痛苦之色,“皇上,實不相瞞,貧僧出家後突然覺醒宿慧,無論是武術還是醫術都突然一通萬通……自然一身蔔算的本事也一樣,貧僧出家前想不通的事突然看清了。”

“貧僧自知出家人應當四大皆空,人生有七苦,然則貧僧仍是看不開。”大師眼裏隱有淚光,“佛愛世人,世人中又如何不能包括我兒?”

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,皇帝很能共情大師現在的痛苦。

他承諾道:“大師,若您愛子尋回,只要不是謀反的大罪,朕都會保他。”

江河長嘆一聲,做足了老父親的無奈,“貧僧每日為愛子蔔算,不惜淘盡一生功德……我兒如今在胡地,被胡人收養。”

皇帝滿臉恍然之色。

怪不得玄濟大師會向自己低頭,其子若是有胡地的經歷,這孩子日後就算回到大慶,除非不當官,否則都會成為敵人攻殲的把柄。

不過這對當皇帝的人而言,並不算什麽。

當即他再次承諾,“大師放心,朕會出手抹去他這段經歷,不會有人發現的。”

對於人才他都珍惜,鸚鵡都能用了,更何況本事那麽大的高僧,肯定不能放過。

江河搖頭,拒絕皇上的好意:“皇上,出家人不能犯下殺孽。”

為了保密自己兒子這段經歷,得死多少無辜之人?再者,如果便宜兒子的胡人爹娘死了,他的任務等於失敗,兒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。

皇帝卻想起夢中胡人入侵害大慶國亡之事,頓時咬牙切齒,“大師,朕這就籌集糧草,跟胡人開戰!”

以前年年都有小規模的戰爭,朝中上下也不將之當一回事,生怕勞民傷財,從來將沖突控制在一個度以內,現在他不這麽想了,狼子野心如胡人還是徹底打殘好。

皇帝保證道:“若大師之子能立下汗馬功勞,朕會澄清他的來歷,言明他是為了中原方潛伏胡地。”

至於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立下的汗馬功勞有沒有水份,他是皇帝他說了算,誰敢質疑。

江河實在無奈。

大慶的國庫並不富裕,卻有一個愛打仗的皇帝,總想打殘胡人,如此下去,大慶的國力肯定下降,不如和平演化。

江河委婉地提點:“皇上,從一千年前至今,胡地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,皇上有沒有想過將胡地徹底收服,日後再無胡人,都是中原人。”

只要都是一家人,他兒子就沒有任何黑點!就是這樣沒錯!

對於打仗,皇帝向來感興趣,“說來聽聽。”

江河當即告罪一聲,離開一趟,回來時將巨大的沙盤提了進來,放在地上。

皇帝眼中都是精光,作為一個馬背上的善戰皇帝,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玩意作用有多大,當下吩咐人召喚威遠將軍和小舅子風鳴過來。

“大師,這東西做得可真是逼真。”皇帝對沙盤愛不釋手,“這是大慶和胡人的交界?哎呀,這是乞活山……朕當年還從那裏經過。”

看完沙盤,皇帝又忍不住為玄濟大師的能耐感到吃驚,這輿圖比皇宮私藏的還要詳細準確。

“大師是如何得知這麽詳細的輿圖?”

“不是貧僧,是它述說,貧僧照著畫的。”江河指向窗外的鸚鵡,這只死鳥正站在一只狼犬的頭上,鸚假狼威。

“將軍,沖啊!”鸚鵡嘎嘎地大吼,“你是狼,不能輸給一條狗!”

鸚鵡說的狗是只寵物狗,是後宮的娘娘們養的,它從結冰的臺階上一路滑下來,速度比狼狗還快,這讓無往不利的狼狗氣到了,正嗷嗚嗷嗚地叫著,和這只寵物狗爭第一。

江河額頭的井字直接冒出來。

特麽的,他前腳才將死鳥說得英明神武,它後腳就來拆臺!

皇帝則默默關上窗,他也不想看到自家愛犬跟只寵物狗鬥氣,顯得給它封將軍的自己很傻很天真。

兩人都很有默契的忘記自己的寵物,一本正經的將註意力放回沙盤上。

江河道:“咳……日後無論貧僧去何處,都會畫下地形。”

皇帝大喜,有只神奇的妖精跟著就是好啊,多省事啊,他都想著要不要養些鸚鵡,有嘴會說話,肯定比信鴿好用。

接著江河開始和皇帝講歷史。

中原就是一部融合史,千年前也曾有十國鼎立,邊戰邊融合,也有千古一帝,車同軌書同文,時至今日,各地方言姑且不談,文字卻是大一統的。

“沒錯,民族大融合,確實連文字都統一。”皇帝思考著,“所以打下的土地,得派人去教當地人有關咱們的文字,讓他們說官話。”

徹底地演變成大慶人,成為大慶的百姓。

江河這位出家人實在無奈,這個皇帝的腦子到底是咋回事?怎麽就只有打打打、殺殺殺?

他只能將話題掰過來,“皇上有沒有想過,千年來,中原數次將草原打下來,為何一直不曾將草原納入中原?”

難道以前的皇帝沒有開疆拓土的想法?!別開玩笑了,對領土的渴望是寫在每個皇帝的基因裏的。

皇帝倒是明白,嘆道:“打下來容易,治理難啊。”

草原地廣人稀,除非將中原人大肆遷徙過去,但習慣農耕的中原人去到那裏,絕大多數會水土不服。

江河點頭,表示明白了,說道:“那我們今天便談談為何中原治理草原困難。”

皇帝瞬間雙目灼灼地看著他,已然忘記面前的這個禿頭不是他的臣子,而是一位得道高僧。呃……管他的,只要能為他所用,不管是和尚還是道士,都可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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